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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回来了。”
程山月关了直播就从村后回来，进门发现外婆在院里洗衣服赶紧接过来。
“山月，怎么回来这么晚？”
程山月手里摆弄着记忆中名叫洗衣机的神奇产品，听到外婆的问话不想欺骗她，只是嗯嗯两声。
外婆看了她一眼，外孙女这几天开朗了很多，担心多问她会不开心便没有细问，不过事关重大该说的还是要说。
“一会吃过饭和外婆聊聊天好吗？”
关于异术，她要交代外孙女几句才能放下心来。
程山月应好，把洗衣机里风干的衣服拿出来挂起来晾到屋檐下。
吃过饭，祖孙俩坐在房间里面对面，屋里的灯光暖黄，灯影下一老一少莹莹相依映照成趣，程山月听着外婆语重心长的话看着那重叠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
“山月？”
外婆见她有些不在焉心中有些忧虑。
“嗯呢，外婆，我没事您别担心。”她感觉得出来外婆很爱小程山月，这寂静的夜很容易让人产生乡愁，如丝如缕，不重但是却很牵挂。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外婆小程山月已经不在了。若说之前她还有些庆幸，那几个流氓让自己不用撒谎就能圆满解释性格巨变的原因，此时却有些愧疚，心中犹豫要不要开口。
她也不是遇事不决之人，只是之于亲情，心中实在柔软。
外婆心中藏着事情，正心肠百转不知如何跟她解释，静静盯着外孙女房中亮眼的小台灯，吸了口气胸中一定，语气和缓道：“山月呀，外婆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程山月疑惑地看向外婆，这个语气？
“你知道为什么外婆着急禁制一事吗？”外婆也没有想要她的回答，继续道：“禁制不是那么简单事情，当年你杜爷爷不知费了几番力气，更何况你十六岁生日马上要到了。”
“真要等到那时你自己也能冲破禁止，外婆那时担心你可能更加无法接受眼前的世界。但是……”
外婆终于将目光转向外孙女，眼中带着几重数不尽的忧思，“异术在十八岁是有考验的，外婆担心那时你没有自保能力，出了什么事情外婆怕也不会独活在这世间了。”
程山月听闻此话却是心中震动，嘴里嗫喏的话顿时锁住。
“外婆，您别这么说，您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的。”她笑意盈盈，深知外婆对于小山月的感情更是不敢刺激她。
外婆跟她爹娘一样，都是爱着孩子的人，仅仅是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就可以让她丢盔弃甲。
她下定决心，上前拥住那个时光和年轮似乎都无法磨弯的脊背，抱住的瞬间却心生触动，这个看着挺直的脊背原来是微弯着的。
“您放心，我会保护好您和我自己的！无论什么考验，我自己的命运只能由我来做主！”
外婆动了动脖颈，往外孙女单薄的肩膀上靠了靠，她虽说担心但却第一次从外孙女身上感觉到踏实的安全感，好像这个少女就能顶起一片天。
她有些疑惑，外孙女从周五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听一诺那孩子的意思是被人欺负的了，她不知是好是坏，但是应该总是比之前逃避要好的吧。
祖孙俩各怀心思，一个想着保护外婆一个想着回学校处置欺负外孙女的学生。小小的古宅，第一次不用踮起脚尖就能触手可及温暖和希望。
“外婆，您在吗？”杜一诺一早起来就被爷爷吩咐来叫妹妹过去。
外婆正在收拾屋子听闻他的声音应了一声出来，“一诺，吃过饭了吗？”
“嗯，我吃过了。外婆，还给您带来了只鸡过来。”他举了举自己手上被扒皮褪毛浑身光秃秃的肥鸡。
外婆顺手接下，让他跟着到屋里去。
两家关系亲近，这么生活了几年时间，情谊自然不是鸡不鸡的问题。
程山月听到声音出来见是杜一诺稍有兴趣走过去，倒是杜一诺自从上次程山月在他面前大哭之后，总觉得这个妹妹跟自己亲近了几分。
见她过来，一向正经淡定的小脸狭促地笑了笑。
程山月不知他心中所想，看他这么自来熟微微耸肩，去帮外婆拿东西。
一进厨房发现外婆正把新蒸的糕点一块块往垫着些油纸的竹篮里拿，不禁吞了吞口水，眼含不舍。
外婆做的这个豌豆糕真的好好吃。
杜一诺虽然是第一次登门，但是跟外婆早已是亲如一家，此刻也毫不见外往屋里凑，想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想到正好看着便宜妹妹吞着口水看外婆往篮子拿糕点不禁噗嗤笑出声，程山月回过头瞟了他一眼，他笑意不减却是口蜜腹剑，“我最喜欢吃外婆做的豌豆糕了，谢谢外婆。”
外婆哪里看见兄妹俩刚刚的互动，只是听闻杜一诺的话奇怪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又给他多拿了些，笑着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太甜了吗？要是喜欢吃外婆回头还给你们做。”
程山月要是还不知道他在搞事情才是眼聋耳瞎，立刻撒娇道：“外婆，我喜欢吃甜的。您做的最好吃了。”
外婆当然知道自家孙女喜欢吃甜食，但是她今早就吃了不少，想着回头再给她做新鲜的，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程山月吐了吐舌，都怪这个臭小子！
“外婆，爷爷说让妹妹跟我去家里一趟。”杜一诺接过甜点战利品还不忘自己的使命。
他其实猜的到，两位老人刚刚生过气，爷爷想着这两天外婆不会到家里去，就想着主动出击叫妹妹过去背地里教授绝学。
外婆心中虽然生气老爷子昨天的说法，但她也不能拦着老爷子看孙女，只好挥挥手让她早去早回。
程山月跟着杜一诺出门，眼神随着他手里的竹篮飘来飘去。
她自幼就十分喜爱面像精致的甜品糕点，且爹爹娘亲和哥哥都对她十分疼爱，若不是后来见她实在是嗜甜太凶限制了饮食估计她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胖美人。
长大之后大哥没少为此打趣她，早上发现外婆做的糕点她简直不要太惊喜，当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唯一信念不过是，留着下顿吃……
谁知吃了上顿没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