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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吃过早餐, 吃了止痛药, 身体上的痛楚满满滴减少了。不过, 程梓还是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林雪一整天躺在床上也不舒服,最后走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着程梓做家务。
程梓做家务还是挺熟手的, 就是厨艺比较差。毕竟一直过着独居生活, 又不喜欢请点钟工进来自己的屋子, 只能自己收拾。
自从林雪去家政班培训一段时间之后,做饭和清洁工作都学会了,她在屋里打扫卫生和做饭当作抵消她的房租。后来两个人交往之后,林雪依然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想要在程梓家里住, 她需要做家务, 好好照顾程梓。
现在被他反照顾, 有点不好意思。
林雪怀疑自己是抖M心理,感觉程梓越是欺负她,就越喜欢他。
吃完午饭之后, 程梓开始工作,一张单人沙发面对着阳台, 坐在那里弹弹吉他哼哼调子,偶尔停下来记着满意的旋律。
林雪坐在地上的毛地毯,倚在他的腿上, 想起很多年前, 一个明媚的周末下午, 他弹着吉他,她唱着歌。
那些快乐的日子回来了,真好。
程梓完成了一段,停下来问:“那个运动饮料广告曲有什么想法?”
徐浩文那边办事很有速度,早上程梓刚说林雪答应接广告曲,不到半个小时,徐浩文的助理就把运动饮料资料发过来了,方便创作出符合企业理念的曲子。
林雪想了一下,摇摇头,音乐知识学习得很好,可是又没有灵感。
程梓突然问:“身体还好吗?”
林雪好不容易忘记昨晚羞人的事情,他怎么又提起了?
羞答答地回答:“还好。”
程梓征询:“去吃雪糕,去公园唱歌,好吗?”
“好!”
程梓换了一身简单的装束,牛仔裤配T恤,背着大大的吉他包,像一个普通的大男孩。今天不开车出门,两人步行去乘搭地铁。他们去到以前经常去的商业街,工作日比较少人逛街,街道不算拥挤。
程梓很久没有来过商业街了,一是本身对逛街没兴趣,二是没有交过女朋友来约会。他依稀记得当年雪糕店的位置,来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易主了,变成了一个奶茶店。
程梓问林雪:“喝奶茶还是雪糕?”
“都可以!”林雪很多时候不在意这些选择,看中的是跟谁在一起。
“点大杯奶茶,两个人喝?”
“好!”
程梓手拿着一杯大杯的冰镇奶茶,插着一条吸管,两人轮流喝一口。这段时间,程梓偶尔会带林雪去高级商场添衣服之外,比较少在外面约会。商业街琳琅满目,林雪是一个女孩子,看到花花绿绿的东西都觉得很可爱,眼睛都放光了。
“想要吗?”程梓见她盯着橱窗一个玻璃球,好像挺喜欢的样子。
林雪摇摇头,说:“看看就好,要是放在家里,打扫的时候很麻烦的。”毕竟已经成为家里经常做家务的人,买东西之前都会考虑碍不碍地方。
女朋友提前进入家庭主妇模式,程梓也说不准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精品店里刚好有乔巴大公仔,想起林雪放在家里那一只,已经抱了八年了。不留意观察还好,仔细一看,脏兮兮的。虽然每天都有拿去阳台晒太阳,杀杀菌,可是他每天都有想扔掉的念头,无奈这是林雪最宝贝的东西,他不能动。
程梓指着乔巴公仔对林雪说:“给你买一个新的,家里那个扔掉。”
林雪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要!”
程梓不解:“这个造型跟家里那个一样,也是我送的,为什么不换?”
“那个公仔陪了我八年了,我不能喜新厌旧扔掉它!”公仔陪伴林雪八年时间,尤其是夜里孤独一人的时候,抱着它很有安全感。起初把它代替是程梓去拥抱,后来已经成为了习惯。
程梓翻了个白眼,说:“行了,旧的那个找地方放好吧,你要抱就抱个新的吧,那个都抱了八年,肯定有很多细菌。”
林雪想了一下,答应:“也行,听你的!”不扔掉旧的,觉得还可以。
出门没有开车,两人打算逛完街去附近的公园唱歌,不宜带着这么大的物体过去,程梓给店主留了地址和电话,帮忙寄回家里。
大概是工作日吧,程梓记得以前周末过来是很多人的,现在并没有几个。
公园里面的树木比以前更旺盛了,他们走到湖边的草坪,在树荫下坐着,面对偌大的人工湖。迎面而来的清风,吹过脸颊,凉凉的,很舒服。
程梓打开吉他包,取出吉他:“会唱我的歌吗?”
林雪回:“我会唱「我想你了」。”
程梓有点不满意:“就一首?”
“你歌太多了,学不来。”林雪知道程梓以作曲人出道,一炮而红,每年产量也不少。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程梓是她的家教小哥哥,对程梓关注不多,零用钱用来去打听程航的近况。
想起来也很可笑,八年时间去关注一个陌生人。
林雪拍了一下程梓的手臂,说:“都怪你,害到人家关注程航八年。”
“我以为你分得清,结果你……唉……不说了,怪我。”程梓自责。
“哼,就怪你!”
“其实我跟程航比较好区分,你看我着眉毛,剑眉,他的是一字眉!”程梓向她展示眉毛。
林雪:“……”
“你看我跟他,虽然长得一样,你不觉得我比他更有气质吗?”程梓摸摸自己的脸颊自恋地说着。
林雪表现十分嫌弃,说:“唱歌,唱歌,不跟你说话了。”
程梓见林雪一点都不捧场,说:“真不可爱!”摆放好吉他,拨弄着弦线。
清脆的前奏响起,林雪顺着乐声开喉唱歌,看着安恬的风景,娓娓道来的抒情歌,两人心有灵犀地看着对方。
一曲结束之后,林雪突然兴奋起来,说:“我想到了,吉他借我弹一下,帮我开录音。”
林雪接过程梓递过来的吉他,弹拨着弦线,轻快的,很活泼。断断续续的,循环弹着,每次稍微修改,最后成了一小段。
乐律很好,很有活力,符合运动饮料的旋律。
程梓不禁惊叹起来,这孩子真的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很快就把他比下来。
“怎么样,怎么样?”林雪弹完一小曲,迫不及待要问大师的意见。
程梓笑着说:“很好!”
林雪有点不太自信,怕只是哄她开心,问:“真的吗?”
程梓认真地说:“嗯,真的,不骗你。”
“那我再弹一弹,拼好这首歌。”林雪继续用吉他把心里头的旋律断断续续地弹出来。
*
徐浩文的咖啡厅叫“蓝海岸”开在程梓住的CBD商圈里面,临近江边,颇有情调,顾客不断。
咖啡店的驻唱要求唱一些抒情歌,最好是欧美的。林雪英语比较差,拿手的英语歌也有,但是不多,她需要学习新的英语歌。
距离去咖啡厅唱歌还有三天时间,林雪要准备五首中文歌,五首英文歌,要抒情类的。林雪刚好有比较熟悉的歌曲,在家唱了一遍,觉得还可以。可是不能每次都是唱同样的歌,她需要学新的,中文歌唱两三次就会了。英文歌的话,需要反复听,在歌词上做音标标记英语读音。
程梓经过家里的音乐房,听到林雪塑料味的英语发音,很不厚道地站在门口笑着。
原本林雪英语就不好,要是让她说的话,特别不自信,还自卑。被程梓这么一笑,就不想练习下去了。
林雪不服气地问:“你英语很好吗?”
程梓老实说:“不怎么样。”
林雪翻了白眼看着他:“那你笑什么?”
程梓察觉她不太高兴,连忙收敛笑容说:“没笑……”
“哼!”林雪戴着耳麦小声地学唱英文歌。
上次林雪在咖啡厅唱英文歌发音很准,怎么今天唱英文歌水平就掉了?塑料味的英语真的很好笑。
他问:“你之前不是唱得挺好的吗?”
“最拿手就是那首了,学了很久……英文歌是我的死穴,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英文歌?“林雪嚎哭的样子。
“装逼呗。”程梓英语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发音没有林雪那么搞笑。不过国内的现状就是这样,大学生学的都是哑巴英语,考试拿高分不见得说的溜。他说:“要不,我帮你找个英语老师,纠正一下你的发音吧。”
“老师?还是不要了,我赚得又不多……我多听几遍就是了……”林雪衡量了一下,拒绝。
“可现在零点了,晚上练了一晚,一首歌都没学好,这样不行。你现在就要去休息,明天要回去上课……”程梓不会让她因为兼职的事情影响上学的,所以林雪不会有通宵练习的机会。
林雪撇撇嘴:“唔……”
程梓强调:“去刷牙上床睡觉。”
林雪不情愿地走出音乐房,走去卫生间。
“我明天给你找一个英语老师,让他帮你纠正发音,以后唱英语歌就不难了。”程梓跟着她后面,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洗漱。
林雪牙齿沾着泡沫,说话不清晰:“请老师的话,那我兼职不久白去了吗?”
“免费的。”
“这么好啊?”
*
第二天放学,程梓如常去到学校接林雪。
林雪上车后,他就说:“我带你去见英语老师。”
小轿车从音乐院开到去物理院的教学楼前停下来,林雪觉得有点奇怪,不应该是去外语院才对吗?
林雪跟程梓走进物理院教学楼。教学楼有些年份了,好像是80年代由华侨捐钱建立的。里面的装修很久,不像音乐院的教学楼,前年才竣工的,里面的教学设备很先进。他们上着陈旧的楼梯,刚好是放学时间,教学楼里面有很多男生走出课室。物理系本来就没几个女的,男生们见到林雪这种细腰腿长的美女自然两眼发光。
本来程梓和林雪走路时一前一后的,看到男学生们的眼神太炙热,他停下来等林雪跟上,搂着她的肩去上楼梯。
“美女居然有男朋友了!还没来得及告白就失恋了!!!”
“那个男的,好像程航老师。”
“可程航老师穿衣服好像没有这么轻浮……”
程梓听到几个男学生对他的评价,轻浮你妹,这是潮流!
两人来到三楼,每个教授都有独立的办公室,程梓把林雪带到一个办公室门前,门牌写着程航。
程梓敲了门,开门而入。正在伏案的程航抬起头见到程梓没经过同意就进来,说:“你这老毛病可不可以改一下,我还没说同意呢!”
程梓耸耸肩,对林雪说:“这是英语老师。”
林雪:“……”
开开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