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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酒吧街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程梓刚刚完成一个demo,交给了助理送去公司。工作结束后,被好友李钦锋约去酒吧街消遣。
晚上9点多,酒吧街的场子渐渐旺了起来,街道上的男男女女,俩俩作伴或是三五成群,进入酒吧。
程梓那群人经常去的酒吧结业了,换了一个老板,也换了经营方式,走起了低端路线,提供廉价的啤酒和小食。
程梓和朋友们都不是缺钱的人,自然不满意这种服务,换了一个新场子。
新场子是酒吧街末端的一个嗨吧,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和人群的尖叫声。
的确是一个很火爆的场子。
李钦锋在这里订了包间,几个友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绕过舞池走向上二楼的楼梯。
程梓无意间向舞池多看了一眼,被一个妖孽的身影吸引住了,停下脚步。
台上的男女很多,有一个女人颇为出众。浓艳的妆容,穿着夸张性感的服饰,婀娜多姿妩媚的舞姿,和男人们贴身摇摆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孩。
即使眼前那个女人跟记忆中的小女孩有很大的差别,可是他还是认出来,那是他过去的“小金主”。
已经从熊孩子进化成妖孽妩媚的女郎。
李钦锋见程梓停下看着舞池里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浓妆性感的年轻女人,不明的鄙视语气:“呵,林雪。”
程梓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那个女人的名字了,从李钦锋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不然自主的僵住了。
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多口问了一句:“你认识她?”
“她爸是林志强,虽然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公开身份,但是上流社会的人都认识她。”
李钦锋是大集团公司的继承人,林志强是国内有名的富豪,他们这些有钱人之间多多少少有些业务来往,知道别人家底,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林志强经常带林雪参加一些有钱人之间酒会,所以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都认识林雪。
“别看林雪长得漂亮,她可是富家小姐里的奇葩,刁蛮任性,学习差,爱惹事,正经人家见到她都绕路避开她。”上流社会经常举办酒会联谊什么的,李钦锋经常见到林雪跟林志强的过来,曾经目睹她向一位温雅富家小姐泼酒,因为她是林家大小姐的身份,没有人追究她。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程梓似笑非笑说着,往楼梯方向走去。
小时候?
李钦锋察觉到猫腻,跟上程梓:“你认识她?”
李钦锋的朋友大多数都是臭味相投的富二代,而程梓是例外的。程梓是李钦锋家族集团里面一家唱片公司的音乐人,从一出道开始,无论是哪一个歌手接到他的创作的曲子,都是热门歌曲,打榜期间都是排名第一。
每到年底各大音乐颁奖典礼,提名歌曲里一半都是出自程梓的作品。
李钦锋年轻的时候喜欢玩音乐,因为要继承家里的生意,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好,遇到程梓这种音乐才子,自然是崇拜,后来也成为好友。
程梓比林雪大好几岁,照理不会是在学校里认识;程梓父母是清廉朴素的大学教授,日常钻研学术,林雪父亲是个商人,想不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
程梓怎么认识小时候的林雪。
程梓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却控制不了脑海里回忆人生里的一段小插曲。
*
那年,他读高三,成绩特别好,父母希望他报考江大,学习物理专业。因为父母从事科研研究,希望聪明的儿子能辅助父母的事业。可他心里偏偏只有音乐,而父母也表态了,若是他上音乐学校,将会不提供任何费用。
父母用控制经济的方法限制他未来的职业,让他很不满。
程梓父母是江大的教授,一家三口住在江大分配的职教居住楼。那年程梓的堂哥程航刚好考上江大,程梓因为大学的事情跟父母闹得很僵,去男生宿舍找程航诉苦。
程梓去到程航的宿舍,程航的舍友告知程航外出去帮女朋友充话费,让他坐在程航的座位稍等。
刚好程航宿舍里有一个男生是做介绍兼职的中介,接了一个电话,一脸苦闷地跟另外一个舍友说:“华庭帝苑那家有钱人又找家教了,这个月都换了8个了!我平均每三天要为他家贴一次广告。”
舍友回应:“是换了59个家庭老师那家吗?”
“就是那个!你看,人都住在华庭帝苑里面,说明不缺钱,之前的家教都是市里的名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孩子太熊了,把老师吓跑了,整个教师行业都没人敢去那里,后来那家人才在大学里面找学生做家庭老师,可是学生都被吓跑了十几个。”
“不是说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学生吗?这年纪应该比较懂事吧,怎么熊?”
“谁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他家给的薪资特别高,一小时一百块,其他家长给大学生的价钱都是一小时二三十块。”
“高是高,可你看啊,不都辞去吗?”
……
程梓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在算数,一小时一百块,一天两个小时的话就是两百块,一个月就是六千块。
音乐学校的学费要一年一次□□一万五的学费加杂费,他要是当那个熊孩子的家教两个半月的家教,他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当上一年的家教,他就可以存下四年的学费。
“建风哥,你说的那个招家教的地址在……”打好算盘的程梓开口问那个做兼职中介的男生。
建风回头看一下程梓,笑着问:“怎么了,你想去那里做家教啊,可他们要求要大学生。不过这熊孩子一个月换几个家庭老师,估计等你几个月后上大学还在招着,你等几个月后去应聘吧。”
程梓缺钱交音乐学院的学费,不可能等到上大学才去做家教。他瞄着建风的电脑屏幕,见建风在文件夹里面找出招聘的文档,打开,然后打印出来。
程梓盯着电脑屏幕,记住里面的联系方式。
程梓和程航是堂兄弟,他们的父亲是双胞胎,所以两人相貌有八分相似,不熟悉他们的人,经常被认错。
程梓偷偷地打开程航的抽屉,拿走了他的学生证,态度很平常地说:“建风哥,我看我哥这么久没回来,我不等了。”
“哦,哦,好的!”建风也很忙,头也没抬回应。
江大是省内一所重点大学,考上去的都是省内的尖子生,就算程航只是一个大一学生,华庭帝苑那户人家都很欢迎。
华庭帝苑那户人家姓林,接待程梓是林家的管家,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家,姓钟。
钟管家戴着老花镜,看着学生证上面的信息,再看看程梓,确认是本人,便同意让程梓过来当家教,顺便跟程梓交代一些事情。
需要辅导的孩子叫林雪,是一个12岁的小学生。前年母亲病逝了,随后小女孩可能受打击,也生了一场大病,休学了一年,成绩也落后了,需要请老师辅导功课。
当然老管家没有说林雪已经恶作剧赶走了60个家庭老师,只是告诉程梓,他们家小姐有点调皮。
程梓早就从建风口中听过这家小孩特别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如何,怎么也要熬过两个半月,交音乐学院第一年的学费。
程梓正式来当家教那天,到了林家,林雪还没回来,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个打扮杀马特非主流的女生走进林家大门。
夸张的爆炸头,还染了几种颜色,烟熏妆,暗紫的唇膏色,穿着朋克风格的服饰。而且还早熟,12岁就一米六几的身高,C杯。
这,这……这哪里是小学生。
这比程梓同班的十七八岁的女生发育还要好!
撇开她这成年般的身材,他不说。
但这种打扮估计没有一个学校会接收这种学生吧?像程梓从小到大上的学校都会要求学生注重仪容仪表,尤其头发不准烫染,长发的女生要把头发扎起来,男生要剪寸头发型。
林雪看到屋里的程梓,她嘴里咬着香口糖,吹着泡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生,几分嫌弃地问:“老钟,这是谁啊,家里怎么有这么土的人?”
土……土……土?
程梓不禁寒汗,这小孩说他土?
程梓长相白净俊俏,大多数人都说他长得很帅,从来没有因为长得帅而沾沾自喜。
但是说他土,也太过分了吧?
可是眼前的女人,哦,不,是小女孩,居然说他土?
她这身杀马特不是更LOW吗?
钟管家上前解释:“小姐,这是您的新家教,叫程航,是江大的学生。”
林雪有点不满,嚼着香口糖,一副小太妹的样子叫嚣:“怎么又有江大的学生过来,不都赶走了十几个吗?我还没在江大红起来吗?”
钟管家苦口婆心地劝着:“小姐,您别这样,你准备小升初考试了,成绩不好进不了名校初中的。”
林雪不以为然:“我老爸不是有几十亿财产吗?让他给学校捐个几百万赞助费,我不就可以去名校上学吗?”
钟管家继续劝:“小姐,话不要那么说,老爷也希望你成绩有所提高。”
“切~”林雪一点都不屑,走回去二楼的房间。
钟管家带程梓来到林雪的卧室,剩下两个年轻人在房内。林雪发育早,看上去像一个成年人。
可年龄摆在这,一个准备上初中的小学生。
程梓开口问:“你的教科书呢?”
林雪诡秘一笑,双手抓着着程梓的衣领,用力一扯,两人倒在柔软的床上,程梓压在林雪的身上。
“你干什么?”程梓的额头刚刚撞到小女生的额头上,脑袋生疼犯晕。
“老钟,救命啊,老钟~”林雪突然大叫。
随后一声“咔”,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还有钟管家出现在房间里。
林雪使劲吃奶的劲推开程梓,跑到中年男人背后,哭哭啼啼地说:“爸爸,他非礼我!”
“我……”程梓哑口无言。
终于见识到这个熊孩子是如何赶走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