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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能找侯爷!”柳姨娘一听,顿时急了,挣扎着坐起来,“八,八姑奶奶,你,你,你回,回去……咳,咳咳……”话没说两句便被急促的咳嗽声打断,直咳得浑身都抖作一团,一口气上不来,苍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柳姨娘又着急又惊惶的神情,让顾桃花的心恍如被针深深的刺了一下,这五年来,她是不是忍得太过了?!
“姨娘,你先躺下。”顾桃花走到床边,弯腰扶住柳姨娘,“这件事姨娘就不要操心了,一切有我就是了。”
“不,八姑奶奶,我,我,我不能害,害,害……”柳姨娘躬着身子,一双枯槁的手紧紧攥着顾桃花,“咳,咳咳……”
“啧,啧啧,八姑奶奶果然出息了,看来姨娘后半辈子可是要享福了!”一抹轻蔑从李妈妈嘴角缓缓的扬起,眉梢倏的往上一提,“八姑奶奶这是要请侯爷出来,给您主持公道呢!处置奴婢呢!奴婢这么些年一片好心照顾姨娘,算是喂了狗了!奴婢在这里给姨娘请罪了,还求姨娘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奴婢这一次,以后就算是姨娘躺在床上不会动弹了,奴婢也绝不敢再过来,和姨娘多说一句的……”
“李,李……咳,咳咳……”柳姨娘脸颊上满是异常的潮红,“我,我,我……”
“姨娘不要急。”顾桃花不住的替柳姨娘揉着胸口,柔声安慰道,“何必与一个奴才计较,倒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难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去咬还不成?既然是狗,一顿板子打死也就是了。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不值?”
李妈妈的脸霎时就铁青起来,她身为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又做了管事妈妈,这府里的人见了,哪一个不是陪着笑脸的?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话?!
“八姑奶奶好尖利的嘴!”李妈妈冷笑一声,“只可惜这世上光有一张利嘴是不够的!”说完,转身就走。
“给我拦住她!”顾桃花头也不回吩咐,她知道那个小丫鬟就站在内室的门口,“若是没拦住,今儿个你就自己找条白绫去角落里挂着去!”
顾桃花这句话说的很轻缓,不带一丝儿火气,可是却让李妈妈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怒火腾的从心底窜了起来,猛地推开小丫鬟,就朝着外面走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妈妈,妈妈!”小丫鬟已经带上了哭声,“你不能走,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我怎么办啊!”
“八,八……”柳姨娘枯槁的双手不住颤抖着,用力的推了顾桃花一把,“走,走!”
“姨娘,你还没看清吗?”顾桃花反手握住了柳姨娘的手,“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过去就是太软弱了,所以不论猫啊狗的都爬到头顶上来了!”
柳姨娘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顾桃花,连掏心挖肺的咳嗽,都暂时的止住了,一时间,屋子内外,只剩下了小丫鬟的苦苦哀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