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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本家出自清河,当年崔槿的祖父在清河任职时娶了王老夫人,后来崔槿的祖父被调回京城,王老夫人也就随着他祖父入京了,早前同王家多是书信来往,后王老夫人的爹娘去世后这来往也就少了,今年王家二老爷升入京城为官,王家这才搬到了京城,王家搬到京城时长宁侯府从中倒是帮了忙,王家也来人拜访过,只是那一回崔槿恰好不在府中,所以这也是她第一回见到王二夫人。
王家两位小姐这也是第一回随王二夫人到长宁侯府,王老夫人让人给两位小姐准备了见面礼,看着眼前穿着打扮鲜艳的小姑娘,心下欢喜道:“还未让她们姐妹几个认认人呢?”
此次进京的只有王家二房,王家是分了家的,王老夫人虽然知道这两个小姐都是王家二房嫡女,却不知道她们多大了,是以也没直接让崔槿认人,而是让王二夫人介绍。
王二夫人笑着拍了一下手:“你瞧我这记性,若不是老夫人提醒,都忘了这茬了。”
说罢拉着其中一个黄衣姑娘道:“这是我的长女,比阿槿年长一岁。”
崔槿一听比自己大,走上前道:“表姐好。”
那黄衣姑娘,也行了一礼道:“阿槿表妹好。”
崔槿笑着点了点头,这王家大小姐面带笑容,容色绝丽,眉目间一股书卷之气,看向崔槿时没有王二夫人眼里的计较,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崔槿看着她,同样她也含笑看着崔槿。
她身旁的粉衣姑娘不似她五官那么精致,却也是眉目清秀,眉眼间娇憨顽皮,看起来同崔栀性子差不多,此刻她没用王二夫人介绍,自己道:“比长姐小一岁,那就是比我年长一岁了,我该叫表姐的,阿槿表姐好。”
果然是同崔栀一个性子的啊。
王家打小姐拽了一下妹妹的衣角,示意她矜持一点,崔槿笑着道:“表妹好。”
王二夫人看向小女儿眉眼中也多了抹纵容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女儿,名唤怀萱。”
王怀萱一听她母亲说她不成器,捂着脸道:“娘又说我不成器,好在只有姑祖母和两位表姐在,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又该笑话我了。”
好会说话的小姑娘,这可比崔栀聪明多了。
老夫人听了果然很开心,笑道:“就是,哪里什么成器不成器,我瞧着怀萱就很好,同我们家阿栀挺像的。”
老夫人一提到崔栀,王二夫人又拉着王家大小姐王怀芙,道:“怀芙,来,见过你阿栀表妹。”
崔栀小姑娘被冷了半天,显然有些不开心,不过她现在进步了很多,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道:“表舅母怎么知道我要小一些呢?说不得该唤我表姐呢?”
王二夫人一愣,她还真不知道崔栀有多大了,来时只是打听了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女是崔槿,加之崔槿是长宁侯府唯一的嫡小姐,崔栀虽也是嫡出,可说到底不那么正宗,又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一个庶子生的女儿,在老夫人这里应该也没什么分量,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她自己就只带了自己生的两个女儿,家中的庶女没有带过来。
王二夫人因为切切实实不知道崔栀多大,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万一真比自己女儿大呢?
王家两位小姐却是个聪明的,尤其是王家大小姐,一眼就看出了崔栀眼里的兴味,这表情就同她妹妹整人时的表情一样,当下接道:“阿栀表妹,母亲自然是打听过你的年纪的,哪有上门拜访不识主人家的道理。”
崔栀噎了一下,崔槿憋着笑,看样子这王家的两位小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她却不觉得讨厌,大抵是因为这两位小姐都不似她们的母亲一般眼里都是算计吧。
王二夫人也尴尬的笑了笑,崔栀还要再说什么,崔槿及时制止住了她,虽然她也不喜欢王二夫人,可她的两个女儿都是不错的。
尤其是那个王三小姐,看着娇憨,没想到却是个小狐狸。
老夫人让崔槿和崔栀带着王家的两个小姐出去转转,崔槿同崔栀带着王家的两位小姐到莲花池中央的亭子坐着,崔栀话多,正好,那王三小姐话也多,两个人坐在一起没一会就无话不谈了,没一会崔栀就什么都同王三小姐说了,开始抱怨书院的考试制度不好什么的。
这才多会,就暴露本性了。
崔槿同王怀芙静静的听着,王怀芙道:“阿栀表妹同阿萱倒是志趣相投啊。”
崔槿心道,这志趣倒是挺相投的,就是她那三堂姐没有人家聪明就是了。
王家姐妹今年才入京,还未进书院,不过王家大小姐比她年长一岁,今年应当是不需再进学了,王三小姐比她还小一岁,估计过一阵子就要入书院的吧。
崔栀看着面前的王怀萱觉得两个人都差不多,学习什么的应该都是半吊子,于是便手痒痒的让人拿了棋过来要同王怀萱下棋,崔栀就是个臭棋篓子,崔槿是知道的,看王三小姐长的也一副臭棋篓子的样子,不过听着说话那股机灵劲,崔槿就知道这小姑娘不简单。
果然崔栀同王怀萱下了两盘就不愿再来了,王大小姐带着妹妹回去的时候开始教训妹妹:“不是让你让让她吗?”
王怀萱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阿栀表姐真性情,我若是让她被她看出来了,估计比让她输还不开心,到时候,要不理人了。”
不得不说,王怀萱才同崔栀第一次见面,就看透了她的本质。
王怀芙点了点她的脑袋:“所以你就将人家杀的片甲不留,看你这样子不是挺喜欢阿栀表妹的吗?做什么欺负人家,你就是让让她,她也看不出来啊。”
王怀萱嘻嘻的笑着,王怀芙骂道:“你这小促狭鬼。”
定是因为崔栀故意想要让母亲难看,这小丫头还记着呢。
王怀芙叹了口气,这事本就是母亲做的不对,瞧不上人家不是老夫人嫡亲的孙女。
王二夫人是王家当家主母,同王家二老爷关系不甚太好,王家庶子庶女一大堆,王二夫人一向不喜欢那群庶子庶女,平日里将后宅大权握在手里,那群姨娘庶子庶女见着王二夫人就像老鼠见着猫似的,王二老爷平日里只管纳妾生孩子,生了孩子就不管了,都是王二夫人管的,王家的庶子庶女向来是没什么存在感的。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家族都如王家一般的,王怀芙早就听说定熙长宁侯府姑娘少,个个都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平日里筵席也都跟着当家主母出席的,并不似王家的庶女束在后院里连出府的机会都不多。
王怀芙教训妹妹,让她日后在京中收敛一些,定熙城不似清河,王家在清河自然是无人敢惹,不过这定熙可是处处是贵人,这世家大族在定熙也就不那么值钱了,何况王家初入京城,日后许多事情还要仰仗长宁侯府。
王怀萱抱着姐姐的胳膊撒娇:“我知道了,我就是看那阿栀表姐好玩才逗逗她的,何况今日看姑祖母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两位表姐人也都是不错的。”
“以后不许再欺负她了。”
“姐姐你放心,下回,阿栀表姐不会再同我下棋了。”
王怀芙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崔栀这边有些兴奋,对着崔槿道:“阿槿,这王家的两个小姐入京了,咱们又多了些热闹了,赶明儿约她们出来玩。”
崔槿道:“行。”
崔栀搓手哈着气:“也不知道阿萱过了年去不去书院,若是去的话,就可以同她一起上学了。”
按理王怀萱她们都是要入书院的,不过听王怀芙的意思好像是王怀芙自小比较腻歪着姐姐,比同龄人要早入书院两年,所以去年已经同王怀芙一起完成学业了。
当崔槿回了院子知道程翊今日派人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过这回已经是晚上了,她也就没多想,让双柳理了床榻就睡下了。
天气冷,屋子里烧了地龙,崔槿裹着一床被子,没一会便觉得脸上有些热,蹬了被子,然后她就开始做梦,梦里面程翊又翻墙入了她的房间,抚摸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嘴唇,又替她盖了被子,她觉得热,伸脚蹬着程翊,程翊笑着握住了她的脚踝,挠了挠她的脚心,她觉得痒,笑着缩回了自己的脚,不敢再去蹬他。
只是仗着这是梦里,她好像骂了程翊,还说了好些话,她还挺得意的看着程翊变了脸色,心里一阵爽快,谁让他总是欺负自己的,后来她就被程翊按住了。
崔槿第二天醒时觉得这一觉睡得挺舒服的,思及昨晚的梦,捂着嘴,她这是叫做那啥梦吗?她怎么会梦到程翊亲她呢?
想到这里她脸上有些发烫,伸手拍了拍脸颊,翻了个身子准备继续睡,忽然觉得身下睡到了什么,硌得腰疼,她将手伸到腰下,忽然摸到了一块石头,摸着还挺滑的,拿起来一看,意识一下回笼,瞬间清醒,坐起身,打量着玉佩,这不是程翊昨晚梦里送给自己的吗?难道这不是梦,程翊真的来过了,哎呀,这下惨了,崔槿看着手里那块玉佩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