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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摸到我身上敏感的地方,我全身一阵血液沸腾,气喘吁吁起来,却突然感觉胃里一阵不适,捂住嘴巴有点想吐。
“怎么了?”他察觉到我的异常。
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我。
他停下了动作,在床头拿张纸巾递给我,心疼地看着我,说:“要不要叫医生来?”
我缓了一会儿,感觉好了些,说:“不用了,这病是会这样的,肝功能异常会导致肠胃紊乱,动不动就想吐,好几天前就是这样。”
他叹了一口气,责怪我:“好几天前已经这样了,怎么不早来看?”随即又责怪自己,怪他没有管我,说他错了,从今开始一定要天天盯着我、照顾我。
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现在你对我那么好?就是因为我生病了吗?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上次在江边还说些混账话虐我,叫我找如意郎君,现在又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好了好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绝对不会!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好吗?好好休息,要不又想吐了。”他拿纸巾帮我擦着额头上的微汗,好声哄我,叫我睡觉。
胃部传来的不适,让我很疲累乏力,便只好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了,在他怀里睡着。
早上,我被护士姑娘弄醒,要帮我抽血去检验。我感觉全身酸痛,这床睡得忒不舒服。钟子晨已起床,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隔着病床看着护士姑娘撕开我手上留置针的胶布,抽了一管子血。
“抽完血就可以吃早餐了,吃点东西等会儿打针。”护士抽完血,对我们吩咐道。
“好的。”钟子晨应着。
我还没完全清醒,很快又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出去买早餐我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爸也在病房里,两个大男人一起喊我起床,叫我吃早餐,说空腹打针不好。护士也走进来,催我吃早餐,说马上要打针。
我迷迷糊糊的,身上很不舒服,懒懒的不想起床。钟子晨没有顾忌我爸在旁边看着,伸手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床边,帮我穿上拖鞋,然后又抱我去洗手间。
我立刻清醒了许多,当着我爸的面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这是第一次啊。刷完牙洗完脸出来,见我爸坐在床尾的椅子上,眼神复杂地打量着我和钟子晨。我有些尴尬,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他什么也没说。
钟子晨却表现得很坦然,说:“叔,我会照顾妹妹的,你放心吧,等会儿医生上班了我去问问情况,1厘米的肿瘤不需要痛苦的化疗,我想带妹妹回老家吃中药调理,叔你觉得如何?”
我爸点头赞同,说:“好,能吃中药调理的话最好。对了,依敏,以前你妈生病的时候,好多亲戚朋友告诉她治疗肝癌的中药偏方,她记了好几个本子。我记得曾经她说过,在乡下有一位老中医,姓刘的,如果是早期的肝癌,吃他的中药可以治好。”
我爸说着,在我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个小盒子,他从家里带过来的,里面放着我妈的一些遗物。我爸从里面拿出几个本子,说不知道刘医生的电话记在哪一个本子上,叫我打针无聊的时候翻来看看,找到刘医生的电话咨询一下,问问像我这样的情况能不能吃中药治疗。
我吃着早餐,钟子晨拿本子翻着看,我的手机响了,是助理小刘,他还不知道我生病住院的事,问我什么时候回公司,有客户过来找我。
挂了电话,我爸叫我暂时不要管公司的事,他会过去处理,叮嘱我好好休息,对钟子晨说:“你妹妹就交给你了,我先过去公司看看,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
钟子晨答应着,搭着我爸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出病房。
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打开我妈留下的盒子看,除了本子以外,还放着她生前用过的手机和充电器。很旧的苹果4,多年前乔布斯亲自开发的作品,那是一场巨大的变革,让人惊喜又震撼,从此开启了iOS全新的时代,苹果手机开始火遍全球,成为家喻户晓的产品,遗憾的是后来乔布斯得了肝癌,离开了人世。
我心里一阵唏嘘,拿了手机和充电器插上电,想呆会儿无聊的时候鼓捣一下苹果4玩玩,打发一下在医院里无聊的时间。
吃完早餐,钟子晨送了我爸出去后,回来病房看着护士帮我挂上点滴,看看时间说医生该上班了,便过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我的具体病情。
我翻着我妈写的本子,上面详细记着许多医生的姓名及联系方式,还记载着哪个医生擅长治疗哪一方面的肝病。另外记了好多偏方,什么树根煮水、虫子炖肉、生吃青草之类的,看得我心惊胆颤,都不知道管不管用的,光想想要吃这些东西,我就要吐了。研制这些偏方的人,简直丧心病狂。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生生地忍住,才没有把吃下去的早餐吐出来。合上本子,我的悲观情绪又冒出来,与癌症作斗争是一个极其艰辛的过程,中药如果治不好我的病,我要去化疗的话,头发会掉光,人会变得憔悴不堪,那会变得多丑啊?钟子晨那么帅,一个奄奄一息的丑陋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连至亲的人都会受不了长期生病的人,钟子晨与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单凭脆弱的爱情,纵然他愿意对我不离不弃,我又如何忍心让自己拖累他?我不能这么自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对他放手才是真正的爱。
钟子晨从医生办公室回到病房,看看挂着的点滴,伸手在我脑门上摸了摸,又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妹妹,不用担心,医生说CT室排除了故障后,会进一步检查,国内知名的肿瘤医生会过来会诊,你的病很容易治好的。”
我望了他一眼,说:“哥哥,我现在能说话能走路,一切正常,其实你不用在这里照顾我,你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就好。”
他拉过我的手握着,说:“我现在有空,有两个项目正在谈,还没确定下来,装饰公司剑平会看着,KTV那边不需要我打理,现在照顾你是我最重要的事。”
我缩回手,说:“我不需要你照顾,你这样把我当婴儿似的,又抱我去洗手间,又抱我睡觉,让我感觉我的病好严重,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你会影响我的情绪,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