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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原来你还写过这些东西啊哈哈哈哈……”郭京飞在通讯那头笑得快要抽风了。
“咳，咳咳。”刘培强尴尬地对着话筒干笑，“老郭这种东西你就别看了，耽误你们的正事。”
“不不不不，培强你写的东西我怎么可以不看，我马上去下载学习，回头跟你交流一下心得哈哈哈。不过你最近还是要注意啊，外面不太平。”
“……”
挂断通讯之后刘培强顺便往韩朵朵的卧室看了一眼。韩朵朵虚掩着门，里面灯亮着。他知道她正在把他所有的小说都翻出来看，一边看一边在“刘培强少将全球后援会”主题上刷贴，还有一大群人在和她做同样的事情。现在那个主题页面已经沦陷成为“逃学少年刘培强在宿舍里偷写的网文讨论会”，连背景都换成了比较严肃的淡蓝色和大海的画面。
刘培强觉得MOSS的情感模拟可能已经彻底失败了。
“我到现在才知道方小夜和炼野是怎么回事呢，本来还以为是随便取的，这两位大大一定是刘少将最资深的粉丝！”
“大大们也不告诉大家有这些文害的我们现在才知道”
“啊啊啊刘培强少将写过这么多文，不说了我先下去学习一下”
“我还是喜欢紫微公主”
“我喜欢飞天神女和苏无情！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啊啊啊”
“那些人竟然在外面说少将是个□□者，气死宝宝了”
“就是啊他们还说慕容鸿轩就是个□□者，这和少将也扯得上关系？那年头的小说不都是这么写吗？”
“什么什么的，谁也没有少将本尊帅！”
刘培强关掉那个快速刷新的页面，戴上耳机。他知道其它网站的画风和后援会里迥然不同，现在他需要和MOSS讨论一下这个事件。
刘培强从来没有问过MOSS当年是怎么查到他写的那些书的。在那漫长的太空漂流中，这个问题可能就像追问他是否是被迫前往波江座一样失去了意义。很多年来，他只是被动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查找整个过程了。人类文明完全备份数据库自从存储完成之后，一直都是向所有人免费开放的，但每个网站的后台信息并不是开放的。联合政府当时隔离了所有网站的后台注册信息，统一保存并进行了严格加密，加密等级堪比军用系统。
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在这个数据库里面找到《重生之昊天大帝》或者《万古战神》的全文，无须付费就能阅读，但是并不能看到作者的注册信息。要想查到注册信息，需要使用技术手段进入人类文明完全备份数据库的后台账号子库。
而且在流浪地球计划开启之后，所有抽中签进入地下城的人，原有的身份证件全部作废，重新分配了全球统一规划的身份号码，新旧号码没有任何关联。所以即使能够看到后台信息，如果不知道刘培强原来的身份证号，也不能确定这个作者就是那个刘培强。
“根据MOSS的逻辑推演，”摄像头倒是不打自招，“要确定这几部小说作者为刘培强少将本人，需要进入人类文明完全备份数据库的后台账号子库，在其中搜索到刘培强少将的注册信息，并将姓名、身份证号与银行卡注册信息在前太阳时代全球证件信息数据库内部信息进行逐一比对，并对银行卡提取记录进行分析，以防重号或冒用他人信息注册。MOSS当时完成该项查找花费了2.5小时。”
“联合政府还有个全球证件信息数据库？”刘培强有点吃惊，他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数据库的存在，“保留这个数据库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你也有它的权限？”
“MOSS拥有这两个数据库的访问权限但无权修改。全球证件信息数据库位于联合政府阿拉尔斯克地下城附属主机内，没有备份，权限密级与人类文明完全备份数据库的账号子库属于同一等级。除领航者1号、2号空间站主机外，仅有联合政府的两台地下主机拥有该库权限。其他人若要进入，首先必须破解这两个加密数据库的密码。MOSS的计算认为，在短期内破解这两个数据库的密码，所需的计算量超过了目前任何一台个人电脑的运算极限。”
“你是说……”刘培强侧过头看着MOSS，“这是需要像你们这种超级计算机才能完成的事？”
“MOSS认为的确如此。MOSS逻辑推演的结论认为，此次泄露有99%以上的概率为正常数据提取。”
这还不包括他们是怎样知道或者怀疑刘培强写过这些小说。因为曾经写过网络小说的领航员绝对不止他一个，有人在空间站里的时候，还没忘记换了个目前能用的网站继续更新呢。
当时刘培强写这几本书算是赚了一点小钱，跟网站上的大神们没得比，后来也就放弃了。到了流浪时代，所有前太阳时代的网站都关闭存入备份数据库，那些曾经火爆一时的网络小说也渐渐被遗忘。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注意刘培强写过的那些小说，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呢？
刘培强暗暗怀疑是不是MOSS在他的后援会主题上用了太多小说里的人物名字做ID，诸如什么青薇、炼野、逸尘公主和方小夜之类，以至于被人盯上了。
他重新打开了“刘培强少将地球后援会”主题页面，发现其中比较活跃的只有炼野和方小夜两个账号，其它都混在众多的用户之中。他再把这些账号拿去人类文明完全备份数据库里面检索，输入“炼野”二字就跳出无数同名人物，足足10页之后还没翻到自己的那本书。
人类文明完全备份数据库的检索结果是按照创建时间排序的，不会因为其它原因更改。看来单靠这些账号，要联系到自己身上也不太容易，至少会让检索的人花费不少时间。
此次泄露有99%以上的概率为正常数据提取？
“MOSS，哪些人有检索这两个数据库的权限？”
“联合政府各部高级秘书以上级别的行政人员和观察员，地面部队准将以上军官，空间站准将以上的领航员。”
刘培强似乎又觉得周围的温度有所下降。常年恒温的地下城传来的寒意，也许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会认为这些书被翻出来只是自己运气不好，并且埋怨自己早年不该留下这些痕迹。
但要是这么一分析，事情就不太对了。
MOSS给他推送了一个帖子。有人说：“你们发现没有，凡是涉及刘培强少将的不利言论都会受到攻击。经常蓝屏。”
肯定有人怀疑这是MOSS干的。所以他们为了避开MOSS的攻击，把那些小说印刷了纸质版本，让大家去访问MOSS不能屏蔽的数据库。
“刘培强串通MOSS，想利用太空移民建立他自己的□□政权”的声音，正在外面此起彼伏，淹没了之前大家对于联合政府太空移民计划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