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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匆匆忙忙把外公送到了云城医院。
急诊医生将外公推进了检查室,家属只能在外面等候。
乔玥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从小跟外公相依为命,在她心里,外公是她在世界上最亲的人。
要是外公出了什么事,乔玥的世界就崩塌了。
过了一会儿,表姐和表姐夫也赶过来了。
表姐不知情况,一来就抓着乔玥问,“怎么回事啊?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
乔玥愤怒地瞪着舅妈,对表姐说,“你应该问问你妈妈,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舅妈知道自己理亏,此刻虽然内心不爽,但也不敢出声。
表姐还想继续问,一旁的李倩看不下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表姐终于察觉到氛围不对劲,也就闭嘴了。
气氛沉闷,一家人内心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被煎熬着。
没过一会儿,医生从检查室出来。
“医生,我外公怎么样了?”乔玥立刻问。
医生摘了口罩,说道,“情况不妙。病人本来就高血压,今天由于情绪激动,所以晕了过去。我们刚才做检查发现,他脑部血管有堵塞,不尽快处理的话,随时有中风的风险,建议尽快手术。”
听完这话,乔玥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
家里人详细跟医生咨询过,又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下午做手术。
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医生还在给外公做术前检查,一家人坐在病房外等着。
舅舅买了一些面包和矿泉水,分给大家填填肚子,唯独没有分给舅妈。
舅妈低着头,有些委屈说道,“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嘛,我不是故意气爸的......”
乔玥扫了她一眼,根本不想搭理她。
舅妈继续说:“真的呀,我是无心的,天下哪有儿媳妇那么黑心,要害自己老公公的啊,我真的没想到......”
乔玥冷着声音说了句,“闭嘴,这是医院,给我安静点。”
舅妈无比委屈地咬了一下嘴唇,还想反驳。
舅舅也低声喝了她一句,“你给我闭嘴!”
舅妈终于安静了下来,赌气地扭过身子不说话。
这时候乔玥电话响了,是季北辰打过来的。
他习惯出差到达之后,会发微信给老婆报平安,乔玥今天忙了一早上,没回他的信息,他肯定觉得奇怪了。
乔玥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拨通了季北辰的电话。
“喂。”乔玥尽量不让他听出自己的声音有哭腔。
季北辰:“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你呢?”
“我正准备吃呢,早上刚见完客户,下午还得继续开会。”季北辰说道。
乔玥听着老公的声音,内心的委屈和无助不禁涌上心头,但还是压着想哭的冲动,正常跟老公说话:“嗯,辛苦了,你多吃点儿。”
季北辰一下就察觉出来了,乔玥今天说话的情绪,跟平时太不一样了。
他立刻问,“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乔玥知道瞒不住了,别的事她都能够冷静处理,但关于外公,她实在没办法装得若无其事。
但她不想让季北辰太担心,还是用相对冷静的语气把事情说了出来。
季北辰听完,在电话那头说,“我现在马上回来。”
乔玥说:“不用了,你赶回来也要时间,到了之后说不定外公手术都做完了。我们家里人都在呢,李倩也在陪着我,你别担心了。”
季北辰:“你真的可以?”
乔玥压着情绪说了句,“嗯,我可以的,你好好工作,明天回来再来看外公吧。”
季北辰:“这事先不说,我先打个电话。”
乔玥:“好,你先忙。”
挂了电话之后,乔玥内心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难过和无助瞬间将她包裹。
她扶着墙,慢慢蹲了下来,将头埋进胳膊里,哭出声来。
从小,外公就是她最大的依靠,即使长大了,外公也还是一直支撑着她。
乔玥很害怕,她根本没办法想象,要是失去了外公,她要怎么自己撑下去。
痛哭一场过后,乔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回病房。
虽然伤心,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外公还睡在病床上呢。
病房门口处,突然来了好多医生和护士。
乔玥赶紧走过去,着急地问李倩,“这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没等李倩说话,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医生就开口了,“你好,请问是乔玥女士吗?”
乔玥疑惑地点点头。
老医生立刻说道,“你好,季太太,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您放心,老先生的手术,我已经安排了我们医院最顶尖的脑科医生来操刀,他现在已经进去给老先生做检查了。”
乔玥懵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肯定都是季北辰安排的。
她立刻向院长道谢,“谢谢您,费心了。”
院长递过来一张名片,说道,“不用客气。还有,老先生这次手术可能耗费时间比较长,我叫人安排了一间VIp室给您和家人休息,您有什么其他需求,随时给我打电话。”
乔玥赶紧接过名片,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院长就离开了。
其他在场的人,都不解地看着乔玥。
他们当中,只有李倩知道季北辰的真实身份。舅舅一家人都不知道,正疑惑着,季北辰一个小生意人,怎么有这么大能耐。
舅妈这人最八卦,刚想开口问,病房门就打开了。
医生走出来,说时间差不多了,病人准备去手术室了。
大家的心思也就放在了外公那里,没人再追问乔玥。
手术室门口的灯亮了,乔玥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因为太过担心外公,乔玥等在手术室外。
她让李倩带着舅舅他们先去VIp室吃点东西,等待的时间还很漫长呢。
乔玥自己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脑子有些混乱。
她想起了小时候跟在外公身后跑跑跳跳的场景,也想起了长大后陪着外公散步说话的场景。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直观体会到生离死别。
这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她眼角默默流出泪来。
手术室外的长廊很安静,突然,她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乔玥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的,是季北辰。
他看起来神情着急,跟她眼神对上的那一刻,满眼心疼。
乔玥缓缓站了起来,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季北辰立刻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
乔玥双手搂住他的腰,慢慢地哭出声来,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害怕、无助,都宣泄了出来。
他的肩膀,给了她最大的安慰和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