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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在府城的北面,而林家在府城的东边,两家有一段距离。
吃过中午饭,佟世馨就领着云松他们奔看曹府来了,路上云松买了些点心,布料什么的带着。马车大概走了有两刻多钟才停下,云松他们都从车上下来。
因为早有下人过来报了信,所以曹家的人也早就知道了。此刻曹家的大门敝开,两个和云松年纪相仿的男人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一些女眷下人什么的,都在那等着呢。
一见到佟世馨来了,赶紧迎上来“表婶,您怎么也来了?这位就是表弟吧?倒是长得和父亲有几分相像,难怪人家说外甥像舅舅。”其中年纪大的那个看了眼云松,就觉得亲切。“父亲正在府里等着表弟呢,快,随我来。”说着,就扶着佟世馨先进了院子。云松领着家人在后面跟着,这曹府很大,比薛府还要大些。一行人穿过了两进院子,来到了一个会客厅里。
只见这会客厅里坐着两位年纪在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往外瞅呢,一见佟世馨一行人,激动的直接从屋里出来。“云松,这是你的两位舅舅,还不过来见礼。”佟世馨说道。
云松一听,赶紧给两位舅舅跪下“外甥给舅舅磕头了。”责氏领着孩子们也都跟着。
“孩子,不用这样,哪用行这么大的礼。来快起来,让我看看,嗯,有些像你的母亲。孩子们都快起来。,…方氏这才领着儿女起来。
“娘亲舅大,云松跪你也是应当的。云松,这位是你大舅曹翰海,那位是你二舅曹翰墨,你大舅如今告老还乡,从京城回来了。”佟世馨给云松介绍。
“好了,别再这站着了,都进来,咱们坐下好好聊聊。今晚别走了,就在这住下。”曹翰海赶紧让云松一家都进了会客厅,分宾主落座,有下人端上来茶叶,放到每午人面前。
“外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去看你,你不会怪我们吧?”曹翰墨问道。
“舅舅说哪里话,舅舅也是为了云松好,才没有去看云松。云松又怎么会怪舅舅呢,舅舅只要莫怪外甥来的晚了就好。”云松看见自己的亲舅舅,那种血脉之中的亲情,让他对眼前的两个人感觉非常亲切。
“哎,当年的事,我们和佟家约定好了,他们把你抚养成人。而我们不得去打扰你的生活,怕的就是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然后会受人歧视。当时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想把你接到这边来的,可是佟家不干,我们也没办法。”曹翰墨说起当年的事。
“舅舅,我一直不明白当年我父亲为什么要服毒自尽,难道他就不要我娘了吗?当时的情形真的到了必须自尽才行的地步了吗?他怎么忍心抛下妻子爹娘,而自尽呢?”云松从知道自己身世那天,就有个疑问,一直想不明白。
“你这是听你姑姑说的吧?当年我们打听出了真像,却无力报仇,所以才对外这么说的。云松,你听我说,你爹根本就不是自杀1
而是被别人害死的。那人让你父亲顶罪,你父亲不肯,所以他暗中下毒,毒死了你的父亲。又伪造了一封认罪书,说是你父亲畏罪自杀。当年,你父亲深受二皇子的赏识,调他来府城是为了让他多谢历练,也是为了以后做准备。当时这鸭绿府的知府是大皇子的人,他一直都忌惮你的父亲。你父亲刚来时,他处处刁难。其实你父亲和你母亲并不是在鸭绿府才认识的,当时我在京城,任大理寺少卿,你的母亲跟着我也在京城。当时我也是二皇子一党的人,自然与你父亲相识。那时我就想要把妹妹嫁给他,正好我的家乡就在这鸭绿府,所以就写信给你的外公外婆,让他们做主,把小妹嫁给了你父亲。”曹翰海慢慢地讲起了云松父亲当年的事情。
原来佟世峥当年来鸭绿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收集大皇子一党在北方贪*枉法的证据。佟世峥和知府两人明里暗里,斗得不亦乐乎,没想到这鸭绿江发大水,冲毁了堤岸。知府当然借机会诬陷佟世峥,而当时佟世峥也把他收集到的一些证据传递了出去,只是晚了几天。佟世峥被下了大狱,在狱中,知府派人下毒暗害,佟世峥冤死。后来,那些证据到了二皇子的手中,二皇子利用这些证据,一举打垮了大皇子在北方的势力。最后,在二皇子妃的父兄的帮助下,斗垮了大皇子,登基成了皇帝。二皇子登基后,就为佟世峥平了反,把那个知府杀了,也算是为佟世峥报了仇。那时,云松已经两岁了,因为答应了佟家再不上门,所以这些事就没有再跟佟家说 ,连佟世馨也不太清楚。
“说起来,你爹也是为了当今圣上登基立下了功劳的。当时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你父亲已径被害死了,所以没能救下你父亲。云松啊,你莫要怪罪舅舅。”讲完这一切后,曹翰海满怀歉疚的说。
“舅舅如此说,云松就明白了,哪里还会怪舅舅呢。云松能有这样一位父亲,也是骄傲的。”佟云松总算弄清了真像,心里再也没有疑问了。
“只是可惜了你的母亲,她自从你父亲死后,整日以泪洗面。要不是当时大夫诊断出已经怀了身孕,她恐怕就为你父亲殉情而死了,没想到她生下了你,却因为血崩而死。哎,我们只有这一个亲妹妹,却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殒。也让外甥自幼就失去了母亲的爱护,这么多年来,你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吧?”曹翰墨感慨着。
“还好,幸好年幼时有爷爷奶奶照顾,倒也没吃多少苦。”云松是个厚道的,当然不会背后议论佟家老爷子和秦氏的作为。
“你的事,后来我听你姑母说了。云松啊,你是个好样的,你的叔叔和婶子做的实在是太过了,根本就忘了当年是怎么答应娄们的。云松,你要是气不过,我们就帮你出出气去。”曹翰墨说道。
云松当然不会让他们去找老爷子的麻烦,就表示说不用了。
“这就是你的妻子吧,我听世馨也说过了,外甥媳妇是好样的。
家里外头能拿得起放得下,还能把孩子教育的极好,云松,你有福啊。”讲完了往事,曹翰墨才有心情好好看看外甥家的妻子儿女。
“嗯,这几个孩子也不错,一看就知道家教很好,念书了没有?”“念了,以前是跟着化们的母亲学了些,现在家里有位先牛,每天带他们习文练武,都挺用功的。”说起孩子,云松满心的骄傲。
“那就好,别把孩子耽误了,就算以后不走科举,多读些书也是好的。时候也不早了,厨房已经备了酒菜。这样,咱们先到后院去,见一见你的两位舅母,然后再去吃饭。刚才因为要讲当年的往事,怕你那两位舅母又要哭哭啼啼的,所以没敢让她们来,现下恐怕已经等不及了。可惜你的外公外婆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没能见上你一面。”曹翰海有些伤感。
“好了,大哥,外甥好不容易上门,别提那些伤心地事。咱们快去后面,让那妯娌两个看看咱外甥吧,然后咱们几个好好喝几杯。今天高兴,一定要喝个痛快。”曹翰墨的性子很爽快。
“对,二弟说的不错,今天要喝个痛快。”曹翰海也收起伤感,高兴起来。
兄弟二人带着云松一家,去了后院,见了各自的妻子。原来这曹宅是兄弟二人共有,只是老大在京城做官,直到去年才告老还乡,回到老宅。曹翰海有三个儿子,现在有一人在京城做官,另外两个,都在外经商,并没有陪在他的身边。出去接云松的两人是曹翰墨的两个儿子,在府城里经营些买卖。这曹家也是大家,还有几个分支在外面,
现在除了曹翰海的儿子在朝为官外,还有几个同族之人也是有官职的。
酒席之上,曹翰海两兄弟,和云松还有曹翰墨的两个儿子,五个人在一起。越说越多,越说越投机。云松虽然不懂朝廷里的事,曹家人也不提那些,只是听云松讲一些农耕,渔猎之类的事,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还说以后有机会,定然要去佟家,体会一下山林之乐。
曹家两位老夫人和两位少夫人则陪着方氏还有佟世馨,方氏的谈吐让她们心惊。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曹翰海与方父当年也是相识的,
不禁更是对方氏另眼相看。而大郎他们也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陪着,应该是曹翰墨的孙子。大郎几个这半年来跟着袁青云学了不少东西,谈吐之中,丝毫不比那些去私塾的孩子差,也让曹家两位老夫人欢喜不已。玉娴这次来府城,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出风头了。所以倒是没人多注意她,只是觉得小女孩清秀可爱而已。
酒席结束,五个大男人喝的酪百大醉。女人们无奈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这些男人,只能相视一笑,然后让下人把他们都弄回房去。好在之前已经通知过了薛家,今晚不回去了。佟世馨的家人来把她接走。
曹翰墨的夫人把云松一家安排到了客房,方氏给云松脱了衣服,又给他洗了把脸,然后就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