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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瞬间将他的后背浸湿，欧阳天度还是第一次，没有感知到自己的背后。
汗水从他的脸庞滑落，一直流淌到下巴，然后缓缓落到地面。
他作为驭魔使的新首领，甚至忘记了自己手臂的剧烈灼烧感觉。
现在他连挪动一小步，这种简单的行为都做不到。
“咕嘟，咕嘟，咕嘟。”
此刻他连自己因为恐惧而咽口水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周衍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反而像是看不见他一样，从一旁缓缓走了过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欧阳天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个神秘的男人的身上，似乎有着激发自己恐惧本能的特性。
“你的动作太慢了。”
“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吧。”
周衍微笑着说道。
不过在此刻一人一诡异的眼中，这样的笑容要比恐怖的鬼脸，更让人感到无比惊恐。
“对，对，对不起，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哭丧女拜服到地面上，把头深深低下，连直视周衍的勇气都没有。
至于欧阳天度，更是感到无比诧异，要知道他是亲身体会了一下，眼前这个正匍匐在地上的女人的攻击。
他可以很负责的说，就一对一对战的话，自己绝对是必败无疑，死亡对他而言，很有可能只是取决于对手想要折磨他时间的长短罢了。
但是此刻此刻，自己的面前，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居然在哀求，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男人的原谅！
“机会，惩罚优先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周衍不急不缓的说道，语调平淡如同人类朋友关系中，互相攀谈家长里短一样。
哭丧女听到周衍的话语，马上就领会了，这个所谓的惩罚，只能自己来执行。
她抬起头，颤颤微微地慢慢抽出自己的右手，正打算行进下一步的动作时，周衍又开口了。
“弄坏我的人皮。”
“我就把你碾成肉末。”
周衍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的邪魅笑容。
“对不起，知，知道了主人。”
哭丧女又是颤颤巍巍地褪下了，周衍之前交给她用来遮挡丑陋面容的人皮。
伴随着人皮的落下，一股猛烈的煞气喷涌而出，空气都因为这浓烈的煞气，变得流动缓慢，甚至有些凝固了起来。
“这！这是！哭丧女！”
作为一个资历足够久的驭魔者，欧阳天度不可能忘记，那张血红狰狞的脸庞。
好几次连续的让人无法淡定的消息，让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发生在这里任何一件事，都足以在整个组织内部，掀起一场轩然**。
“等等！哭丧女，难道这个男人是！”
欧阳天度由于过度的吃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既然是被哭丧女称为主人的存在，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那个导致了驭魔者数十人全部死亡，在胡网留影球中留下最后死亡画面的，那个击杀了堕龙的驱魔师！周衍！
想到这儿，原本一动不敢动的欧阳天度，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了。
这位可是轻松击杀了组织中，众多实力强大精英的存在！
“吼~”
哭丧女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她直接亲手卸下了自己的左臂。
就是身为一个等级较高的诡异，哭丧女并不是吸血鬼那种拥有很强自愈能力的存在。
因此这样的行为，对于她而言，是一种可以持续相当长时间的痛苦。
“我到底碰到了个什么样的怪物，这个让我们组织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哭丧女……”
“竟然，竟然因为恐惧这个男人，亲手卸除了自己的手臂！”
要不是心里素质过硬，换成一个承受能力低一点的，怕是在见到哭丧女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就会直接昏迷过去。
“很好，不过没有下次了。”
周衍笑着说道。
不过随后他又摇了摇自己的食指，
“不不不，有下次，下次你就把自己的头从脖子上摘下来吧。”
“怎么样，我还是很和善的吧。”
周衍忽然转过头，对着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很久没动得欧阳天度说道。
和善，开什么玩笑，你这要是和善，那这天底下，做出什么事情也称得上是好事了。
想是这么想，说当然不可能这么说。
“和，和善。”
欧阳天度，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早已漫步全身的恐惧，吐出一个简短的词语。
“哦？你也这么觉得吗？”
周衍似乎没有停止问话的打算，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
“那你怕死吗？”
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一个像是今天吃过了吗，这样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怕，怕。”
欧阳天度原本想说出口的不怕，还是在最后改成了怕。
他觉得这个可怕的年轻人似乎不能用平常的想法，去揣摩他的心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衍突然大笑了起来，还鼓起了掌。
“很好，很好，人类本就应该惧怕死亡，那些什么所谓的牺牲精神，不过是他们怯懦的掩饰罢了。”
周衍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体朝着远离欧阳天度的方向走去。
突如其来的气氛转变，让欧阳天度的心理紧张到了极致，像是一把已经被撑开到了极限的弯弓。
他甚至一度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脸被涨的通红，也没有意识到。
“你的问答让我很满意，我似乎没有理由杀你。”
良久之后，周衍才从口中吐出这么一句话，欧阳天度也终于敢再次恢复呼吸。
“那你呢，你觉得我应该放走他吗？”
周衍又向还在困难地修复伤口的哭丧女问道。
“不，不能。”
哭丧女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回答道。
“不不不，我们都是人类，虽然你是驱魔师，我是驭魔者。”
“但是你还没加入，我们没有非要厮杀的理由！”
欧阳天度连忙争辩到，他意识到，自己如果不说话，下一刻就会死无全尸。
“厮杀？”
周衍笑了，双手插兜离开了。
伴随着他的脚步一起离开的，还有欧阳天度的项上头颅，他的表情还保持着刚才的姿态。
这一次连哭丧女都没有看清，主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的手。
。。。。
第二日清晨。
“小队长！这是发现的第三具无皮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