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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们都是量子组成的”
李博道：“其实这穿越时空不过就是粒子对撞造成的时空裂缝，穿越的关键并不在钥匙，而是在系统。
只要系统被整个炸毁，他们通过你们收集再多的行为数据也没有任何用，更遑论将智能人送到其他时空做实验。如此一来，他们缸中之脑的计划自然行不通，我们只要再毁掉复制的钥匙，删除数据库，他们的计划便是彻底作废了。”
“删除数据库？”陆缱重复道。
“是”李博点头道：“钥匙可以打开备份数据库，只要它毁掉，备份数据库便再也无法打开。”
“我记得说过你的朋友在那个时空”李博继续道：“我可以操作系统让你进入她的梦中，但只有两分钟时间，你务必请她帮忙毁掉钥匙，以免意外。”
“老师，系统废了，我的朋友，那些无辜的实验者会怎么样？”陆缱忽然问。
“他们”李博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几分歉意道：“他们，会以在现在所处时空的身份正常经历生老病死，等百年之后重新投胎，对不起陆缱，为了所有人都安全，我无法带他们回现代。”
“我明白”陆缱自然明白如果将这些人召回意味着什么，就是她自己怕也是会如此选择。
陆缱突然想起来大学时老师曾提过的一个问题：
假设你是一个铁路工人，你面前有一辆火车即将脱轨，这时旁边的岔路上有三个孩子正在铁轨玩耍，你若搬动铁轨，则全车人获救，可三个孩子必死无疑，反之，全车人必死无疑，三个孩子无事，你会怎么选？
那时的陆缱还年轻，只觉得出题者怕是脑子有病，非要在牺牲几个人和一群人之间做选择，简直是故意来难为人。如今想来却觉得那题目出的无比精妙，她也好，裴远晨也好，风清然也好，哪怕是洒脱如云朗也不过是日日在错误与更错误中选一个相对更好的，这世间又哪有那么多两全呢？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句话陆缱少时读来只觉得无病呻吟，如今却懂得了其中的无奈。
“老师，”陆缱突然笑道：“您漏说了一件事，这基地是靠着系统维持的，若是炸了系统，这基地中所有人会顷刻粉身碎骨，对不对？”
李博看了陆缱一眼，垂下头道：“不只是粉身碎骨，没有意外的话应当会魂飞魄散”
陆缱似乎并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将手上的线插进USB接口，忽然道：“老师，若是我们成功删除了原始数据，那钥匙，可以不毁掉吗？”
“必须”李博似乎不敢看陆缱，点点头，轻声道了个歉。
“好”陆缱并未理会他的道歉点了点头道：“我没问题了，行动吧”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顺利多了，在李博的带领下两人熟门熟路的摸道了系统旁，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只见他飞速在系统上敲击几下，不多时，风清然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央。
“阿缱？”陆缱见风清然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道：“阿缱，是你吗阿缱？你是回现代了吗？”
“阿然”陆缱轻轻摇了摇头，勉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道：“阿然，你先别说话，只有两分钟时间，听我说。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系统吗？我现在在系统基地中，有一伙人要通过收集我们的行为数据做智能人以此控制全人类，我在一位教授的帮助下打算一起炸毁系统粉碎他们的阴谋，但系统的钥匙在……在远晨那里，就是我让姬玉捎给他的那块玉。我需要你想办法毁掉那块玉，只有这样，各个时空的人才是真正安全了。”
“当然”陆缱抹了把眼睛道：“当然，这也意味着这些人再也回不了现代，阿然，对不起，说好的带你回家，我做不到了。”
“现代什么，我早就忘了”风清然说完，又急切道：“等会，你刚才说什么？炸系统？那你怎么办？”
“我？”陆缱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阿然，你放心。”
“不对！”风清然失声道：“陆缱你少和我装！你这人越有事看着越冷静，你和我说实话，系统炸了你也会死对不对？陆缱你听好，我不在乎回不回现代，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恨你一辈子，不，十辈子你信不信？我……我现在就去扒了你的墓，找十万个道士封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做个千百年孤魂野鬼！我，我还要……”
“阿然”见好友已是泪流满面嘴上却不肯认输的放着狠话，陆缱轻轻打断她道：“好，都依你，阿然，没有我你以后凡事多留个心眼，一定要幸福的过一辈子，还有，你帮我给远晨带句话”
“我不听我不听”风清然双手捂住耳朵蹲下身声嘶力竭道：“姓陆的，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你家小狼狗说去！姑，姑奶奶才不管！你有本事好好活着回来自己说，我不管！”
“阿然，拜托你了。”陆缱轻声道：“若是他忘了我那你便不必说，若七年后他还没有，你帮我告诉他，这辈子欠他的，让他好好记着以后再遇到我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让他这辈子好好活着，好好算着，若让我知道他故意不好好活着，我便与他黄泉碧落再不相见。”
“还有”陆缱笑了笑道：“告诉远晨，我想看我的男人一统宇内，成为一代明君”
风清然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啪的一声响起，屏幕黑下来了。
“两分钟时间到了。”陆缱叹了口气，抬头对李博道：“老师，事不宜迟，我们炸了系统吧”
李博点了点头，将一块手表带在陆缱右手上又将一根绳子递给陆缱吩咐道：“陆缱，你拿着绳子往后退开三十步，看着表针，什么时候分针指到十二也就是三点整就点燃绳子，不能早更不能迟，记住了吗？”
陆缱点了点头，依言退开三十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十秒时，陆缱突然听见李博喊她道：“陆缱，平白担了你一声老师，我再给你上最后一课。无论怎么样，一定要珍惜眼前人，感情面前，认定了就千万要当机立断，切记。”
紧接着，一阵白烟冒出，碰的一声巨响响起。
时针走到三点，系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