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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别想歪门邪道的害我！”
“老胡，你看看我们这伤员！你看看跟血人儿似的！你兄弟的场子被人砸成这样，你不帮忙！哥得维权，哥得拿起法律武器捍卫尊严！”
医生冷眼看安靖源，“呃，简阳！我想起了，刚刚那是传说中的小嫂子吧？哈，让咱安少折戟沉沙，不知是谁家的小嫂子！可惜刚才没看清长相！”
安靖源赶紧接话，“对，你小嫂子，自己家人被欺负了，哥是不是得……”
“是！你放心创口处置、鉴定我如实写，够你用武器捍卫尊严的！”
安靖源笑笑，“你这处置完，我们得留院观察吧？流这么多血，出门晕倒怎么办！”
秦州接话，“不用，我没什么不适反应。”
“哥们儿，在这你听我安排，权当配合我善后。”安靖源满脸坦诚，“大商场里，青天白日的闹这么大动静，砸什么样你亲见了。我今天不把这事摆布明白，他明天还敢来闹！”他摊摊手，“最后，吃亏受害的是谁？是简阳！”
秦州颔首，为了简阳他不该提反对意见。
……
处置室外，简阳和于佳佳坐在候诊椅上一动不动。
于佳佳朝她伸出手臂，“来抱抱，送温暖。”
简阳没话，头兀自靠到于佳佳肩上。
“冷吗？”
简阳摇头。
“吓到了？”
“满眼是血时，我又看到了那场车祸。”
于佳佳柔声安慰，“都过去了！”
简阳摇头，“不，没过去。它始终在我心里、在我脑子里过不去！”
于佳佳回想事发前后一幕幕的画面，“阳阳，我从来没见你像今天这样哭，这样紧张过！”
简阳缩着肩，不说话。
于佳佳推她，“和我说句实话，你是爱上他了，还是他本就是你心里那位？”
于佳佳不高不低的问话，使出处置室的两位男士不约而同停在走廊转角。
两人各怀心事对望一眼。
他们看不到候诊椅，那也没再传来声音。
安靖源重迈开脚，又听于佳佳不高不低的说，“问你呢，说话啊！”
候诊椅上，简阳闷闷地说话，“你说谁啊？”
“你说谁！你平时对少爷这样吗？”于佳佳清清嗓子，“听东妮说，秦医生来俱乐部办卡前你们就认识；情人节那天你丢下少爷，和他一起走的。你拒绝少爷是因为他吗？你是爱上他了，还是一直爱着他？”
安靖源迈出去的脚不再动，他眼盯着墙角，耳朵也随之竖起来。
秦州看看安靖源，感觉这刻心跳和时间都静止了，似乎任何细微的响动都会惊扰到两米外的女孩。
几秒亦或更久，转角处仍寂寂无声。
秦州先走出去打破“僵局”，“简阳。”即便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即便身为当事人他紧张到心怦怦乱跳，却还不忍简阳有困扰。
闻声，候诊椅上两个女孩齐齐看过来。
秦州顶着白纱布，失血过多的脸上没有平日里的温淡笑意，看上去苍白又乏力。
简阳赶紧去扶，安靖源看她挽秦州的手臂，再看她身上肥大的男士大衣。纤瘦的人套在男士大衣里，视觉相当别扭。
安靖源不再扶秦州快走两步，走廊不再因三人并肩而拥挤。
于佳佳站起来，“安总。”
安靖源看于佳佳身上就是卫衣瑜伽裤，脱掉大衣披到她肩上，“初春的天儿，你们穿瑜伽服就往外跑，别冻出毛病来，把衣服穿上。”
于佳佳肩上一沉，身上瞬间有了带着男人体温的暖，“可以走了？”
“去病房。”安靖源下巴点点于佳佳左侧，“兜里那几张单子回去后帮我收好，打官司得用。”
“嗯。”于佳佳应声，转头看看简阳和秦州，她们走得相当慢。
安靖源在前面引路，“走吧，秦医生状态不好。”
先前那护士出来了，“安总你确定不要单间，要双人病房。”
安靖源点头，“两个伤员，单人间住不开。”
小护士转头看大衣上血迹斑斑的简阳，“我们刚才去洗脸时检查过，她身上虽然都是血，但没伤。”
安靖源反驳，“怎么没伤，伤在心上，伤心也是伤！”
于佳佳偷瞄老板，这伤情鉴定，真绝！
安靖源还在继续，“小姑娘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大场面，脑袋还受了刺激，律师说都得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
于佳佳马上get到老板意图，“阳阳在教室扎到脚了，护士一会儿帮忙看看。”
“脚受伤，你怎么不早说！”安靖源停下转头看后面两个行走缓慢的人，以为是简阳照顾秦州故意慢走居然脚上有伤，“回去，找老胡。”
“我脚没事。”简阳摇头，“不怎么疼，不用看。”
安靖源一本正经地揭短，“不怎么疼，还走那么慢！”
“就走路有一点点疼。”
安靖源没好气地说话，“你疼得不厉害，你哥心疼得厉害行了吧，走去看看！”
于佳佳听言想翻白眼儿，小护士噗嗤笑出声，“呵，你男朋友也太会了！”
于佳佳怔了怔，她穿着安靖源衣服，简阳又扶着秦州，人家误会她也正常。
护士看看简阳，“胡医生还有个外伤处置，一会儿到病房我处理，若不行再叫胡医生。”
安靖源勉强点头。
护士前面带路，于佳佳跟她并肩走，护士看看于佳佳，“你和安总挺般配！你们没到时，胡医生就说有机会见到让安大少几度折戟沉沙的大美女了。”
于佳佳抿抿唇没接话，得1200度的近视吧，能看出她和少爷般配！
进病房后，简阳扶秦州坐下，她就被安靖源拉到另张病床边推着坐下，“趁护士在，你先看看脚。”
于佳佳来帮简阳脱鞋。
安靖源就到秦州病床边帮他脱鞋，“老秦，配合我拍两张照片，你表现得越惨越好。”
秦州是任由安靖源摆布的状态，“不用刻意，我现在头晕目眩，真需要躺会儿。”说着话，他便沉沉垂下眼睑。过多失血后，他靠意志强撑到现在，到病房神经放松下来，失血缝针后的各种不舒适都表现出来，疼痛、眩晕、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