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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开夜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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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

    ·

    陈知遇把苏南拎回房间,紧闭门窗,开大了暖气,脱下她冻透的靴子,拿被子给她披上,又去开浴室的热水。

    抓住她的手,使劲搓了几下,待浴室里热气腾腾了,推她去洗澡。

    他自己身上还是冷的,散发一股寒气。

    “你不洗哦?”

    “你先洗。”伸手帮她脱衣服。

    苏南眨下眼,“……一起洗啊。”

    陈知遇面无表情,继续帮她脱衣服。

    羽绒服,毛衣……几下就要被他剥完了。

    苏南害羞,抓住他的手阻止,剩下的一定要自己去浴室去脱。

    浴室里面雾气缭绕,很暖和,水温也调得有一点烫,冲了两下,周身都暖和起来。

    就想到外面还是冻坨坨的陈知遇。

    她把水关小,打开浴室门,探出头去,“陈老师。”

    陈知遇应一声。

    “……花洒好像有点问题,你来看一下。”

    陈知遇看一眼,起身走过去。

    苏南把门开大了一点。

    浴室门比大门矮,他整个顶到门框,微微低头,钻进去。

    手腕让苏南一捉,紧接着热乎乎的手指就来解他衬衫的扣子。

    赤/条/条的,白皙的皮肤被热水熏得泛红,他看一眼,就起反应了。

    挂起花洒,反扣住她手腕,往后面的墙壁上一抵,拿她手去碰下面。

    热水浇下来,他衣服很快湿透,衬衫贴在皮肤上,露出紧实的线条。

    她被水淋得微微眯住眼睛,就感觉手里握的,比热水还烫还热。

    被吻住,然后她的手被他捉着,隔着布料,前后摩挲了两下,闷沉的声音贴着耳朵,“……帮我弄一下。”

    后背到耳后,红成一片。

    顿了一下,手指往上爬,刚扒开一点,那个东西就一下弹出来,打着她的手。

    半小时后,陈知遇抱着苏南出了浴室。

    拿浴巾给她擦了几下,塞进被窝里,然后牵过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他不擅长做这个事,跟吹落了水的猫一样简单粗暴。

    苏南一边在心里嫌弃,一边……享受。

    头发到七八分干了,陈知遇打电话让人送吃的上来。

    挨床沿坐下,去看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的苏南,“你在家里有没有好好休息?”

    苏南点头,“辜田骗我妈,说我是肠胃炎……”没沾过一点辛辣生冷,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就帮忙看看宁宁,基本在苏母不知情的情况,做足了小月子。

    陈知遇叹声气,还是觉得心疼。

    把她手抓过来,捏着她带着戒指的中指,无意识地摩挲两下。

    苏南在床上爬了两步,过来抱住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心里也难受,“……还会有的。”

    过了半刻,陈知遇沉沉地“嗯”一声。

    晚饭,陈知遇说什么也不让她喝酒了,虽然已经过了两个月,就怕她又冻又喝酒,落下什么病根。

    “就一口……”

    “一口也不行。”

    看苏南扁嘴,凑过去吻她一下,“一口。”

    他口中有杨梅酒的甜味。

    苏南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无意识的。

    他差点又被她撩拨起来。

    吃完,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漱过口,就回床上窝着。

    很多话要说,先囫囵聊过的,现在又把一些细节单拎出来。

    苏南五指并拢,看自己右手中指上明晃晃的钻戒,有点晕晕乎乎的,她再怎么“两袖”,也抗不住这个,傻笑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陈知遇哼一声,不答。

    “尺寸刚刚好哦。”

    “……”陈知遇白她一眼。

    虽然没给苏南机会把话说出口,但他心里清楚,苏南陪他过来,是准备跟他分手的。

    他来求婚,她来分手……

    没忍住,往她脑袋上拍了一掌。

    苏南扑下去,又转过头来,“干嘛打我?”

    “该。”

    苏南当然也觉得惭愧,有时候自己性子起来了,特别拧,钻进牛角尖里就是不肯出来。

    她之前总说苏静,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

    服软,凑过去亲他,“我错了。”

    陈知遇捏着她肩膀,往床上一压,俯下身去,含住她的唇,舌尖也探进去。

    旱太久了。还不能真的做,但折腾她一下,还是可以的。

    被子里热烘烘的,很快鼻尖上就泛出一层的汗。

    她手被他捏着,握住,不得章法地乱动。

    在浴室里他释放过一次,这一回手臂都酸了,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

    莫名的,就想到那回的清凉薄荷糖。没糖,不知道效果会不会打折扣。

    以前……没对他这么干过。

    羞耻是肯定的,有一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陈知遇刚有了一点感觉,她手就停了,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抬头敲一下她脑袋。

    她回过神,盯着他,什么话也不说,脸莫名其妙地憋红了。

    “怎么了?”

    苏南摇头,又过了十几秒,然后像做了个什么决定一样,深吸一口气,忽然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往下钻。

    陈知遇立即就明白过来,要去拦她。

    没来得及……

    陈知遇:“……”

    行吧,这一课也是要教的。

    手指穿过她头发,“……把牙齿收起来。”

    动作停了一下。

    “刮到会疼。”

    被子里面小声的:“……哦。”

    虽然基本完全不得章法,但这刺激很足够了。

    也不舍得,让她在那儿“玩”了一会儿,就把她捞出来,抓住她的手去握住,自己弄出来了。

    苏南脸烫得能烙饼,抬手背擦了一下嘴,别过目光不敢去看他。

    陈知遇促狭而笑,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故意问:“什么味儿?”

    “……咸的。”

    声音贴着耳朵,热气浮动,“你也是咸的。”

    苏南:“……”

    聊一会儿,再互相撩一会儿,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陈知遇领着她在附近逛了一圈。

    这上面有一个剪纸博物馆,很多漂亮的成品,还能免费教学。

    苏南在剪纸老师的指导之下,成功剪出来一个“福”字,非要贴在陈知遇的车窗上,被嫌弃了。

    抱着几幅剪纸工艺品,又去逛别的小店。

    但这几年全国各地旅游商业化,造出来的“古镇”都大同小异,乐趣不大了。

    雪停了,阴云拨开寸许,显出云后的半轮太阳。

    今天来玩的人比昨天多,民宿一时间闹起来,晚上有人抱了吉他在院子里唱歌:

    “今天的风又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陈知遇:“俗气。”

    苏南:“我觉得这个歌挺好听的啊!”

    唱到副歌部分,有几个穿长裙的姑娘上去跟歌手合照。

    陈知遇:“刻奇。”

    苏南:“……你好烦!”

    虽然觉得俗气又刻奇,陈知遇却没走,翘腿坐在院子的木凳上,点一支烟,看一会儿远山的雪色,又看一会儿面前的苏南。

    有风,有雪,有爱人。

    到十点,两个人回到房间。

    苏南先去洗澡,洗完出来,陈知遇正靠窗坐着,一边翻带过来的一本漫画书,一边在……哼歌。

    哼的还是刚在院子里的那首歌。

    苏南:“俗气!”

    这天晚上,她很快就就知道了,陈知遇不但“俗气”,还很小气。

    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了,两人下了山。

    天彻底放晴,从支棱的树杈后面,投过来干净清澈的阳光。

    气温却比昨天低,刮进的风带着刺骨的冷

    苏南吹了一会儿,就把窗户关上了。

    在商量接下来去哪儿的问题上,两人产生了分歧。

    苏南是想回旦城,她还要回去注册,然后修改论文准备三月的预答辩,

    陈知遇,则想去槭城。

    “我家里……真的蛮乱的。”

    “我知道。”

    苏南还是没法松这个口,“……房子很旧。”

    陈知遇看他一眼,“读博的时候跟同学去支教,西南的山里,穷乡僻壤,车都开不进去,到镇上还要走上一两个小时。没自来水,方便的地方是连着猪圈的粪坑。我一个男人,有这么矫情吗?”

    苏南笑了。

    陈知遇:“我还怕你家里不肯松口。”

    “怎么可能!”

    “你看,”陈知遇数给她听,“是你老师,斯文扫地;大你十岁,为老不尊;还是二婚,始乱终弃……”

    苏南哈哈大笑。

    末了,还是说不过他,给苏母打了一个电话。

    “妈,你在家吗?“

    “在啊……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去学校也不等我走亲戚回来再说。”

    苏南支支吾吾:“妈……我马上回家了。”

    “怎么去了又回来了?什么时候?”

    “……三个小时就到吧。”

    苏母:“……”

    “我还带了一个人。”

    “谁?”

    苏南瞧一眼陈知遇,“……男朋友。”

    那边静了几秒,响起苏母激动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你不晓得早点打招呼?!我菜都没买,家里也没收拾!你……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要不还是出去吃?”

    一连串的问题,让苏南也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回答。

    陈知遇能听见她电话里的声音,也觉得有点冒昧,就说:“跟阿姨说,我明天去拜访。”

    苏南忙说:“明天来!他今天在槭城还有别的事情。”

    挂了电话,苏南看一眼陈知遇,“……你好烦哦。”

    陈知遇不为所动:“我觉得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苏南笑嘻嘻:“您教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