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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满满当当三购物车的东西被推到王哲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对自己短暂的人生有了一点怀疑。
“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潘金莲把自己精心挑选的一束白色月季递给他，满脸的歉意。
倒是杨玉环似乎还意犹未尽，若不是潘金莲拉着她，估计她能把所有空着的购物车都装满。
“王哲...要不...我们把东西还回去？”潘金莲注意到他生无可恋的表情，低声问道。
“我好不容易才装满，干嘛要还？”杨玉环疑惑道。
“太真...别......”潘金莲示意她别说了。
这么多的东西，王哲估计还也得还好一会儿。
让超市工作人员帮忙？他是拉不下这个脸。
“碰上你算我倒霉，走吧，结账。”王哲苦笑着摇头。
三人推着小山似的购物车走到收银台的时候，收银员也被吓到了，急忙叫来了经理。
在确认这些东西全都要的时候，经理热情地安排了专门的配送人员，替他们把东西送回家。
这倒省了他们的麻烦。
结账的时候潘金莲想要付款，却被王哲拦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潘姊儿现在只有四千来块钱，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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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钱被扣走的那一瞬间，王哲还是感觉到心头一紧。
“照这么下去，我就是开银行也不够造啊...”
他粗略地看了一下正在打包的各种东西，其中大多都是些不太贵的小物件；真正的大头是各种各样的衣服。
这才八月末，杨玉环就开始准备冬天的衣服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她挑选的款式都非常时髦，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天都不到。
“喏，给你的。”
走出超市门口，杨玉环大大咧咧地递给他一个手提袋。
“哟呵，薅羊毛薅得自己都内疚啦？”
王哲嘴上不客气，但心头还是很暖的，毕竟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受到礼物了。
不过他推测这大概是潘金莲的主意，这傻妞那想得到这个。
“少废话，东西卖掉以后我还你钱就是了！”戴着牛角鸭舌帽的杨玉环瞪眼道。
“卖掉再说吧。”
说着，王哲把手提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件夹克衫。
而且还是一件他早就中意的夹克衫。
他之前逛超市时好几次都想买，但始终没舍得下手，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掉。
这下他可以确定了，一定是细心的潘金莲留意到自己喜欢这件衣服，所以才让杨玉环将其加入到购物车中的。
想到此节，王哲满脸温柔地对着潘金莲笑了笑，后者脸色一红，连忙调转眼神。
“我要喝奶！”
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就交给超市的工作人员，杨玉环突然朝王哲喊道。
王哲一愣，挺胸说道：“你看我有奶给你喝吗？”
杨玉环狐疑地看向潘金莲。
“是奶茶，不是奶。”潘金莲纠正道。
“奶茶不就是奶？”
“......”
王哲看了看时间，才十二点，时间还早，正好带这傻妞逛逛这座繁华的城市。
“我可不走路，我要骑车。”杨玉环指着路上跑来跑去的车子说道。
“那叫坐车，不叫骑车。”
王哲以手扶额，“行吧，今天咱们就走远一点。”
说着，他走到路边，招招手，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在路边。
“记住，这叫做打的。”拉开后座车门，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奇心爆棚的杨玉环急忙拉着潘金莲坐了进去。
王哲关好车门，坐到副驾驶：“师傅，麻烦走机场路去动物园。”
“好嘞！”
司机一听，顿时知道来的是大客户。
因为从这里去动物园的话本用不了多久，也赚不了几个钱；可要是绕路从机场路走的话，距离一下就上来了，这一趟下来少说也有六七十块钱的利润。
王哲这么做一是为了让二女更全面的认识到这个城市的全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向杨玉环证明——车子比马儿厉害。
“师傅，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开快点也没事。”
他朝司机叮嘱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看了正盯着窗外的杨玉环一眼，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回瞪了他一眼。
有道是每个出租车司机都有一个赛车手的灵魂，平时本就不喜欢走走停停的司机大叔一听，立即同意：
“行，不过你可别举报我。”
“别...别超速就行。”王哲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默默地拴好了安全带。
“没事，机场路限速一百二。”
说话间，司机大叔转过进一条开阔的大路，档位连续变换，发动机嗡鸣起来，强烈的推背感让王哲脚指头就夹紧了。
“好快！”
要是普通人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恐怕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可是杨玉环盯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却反而兴奋地叫喊出来，那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现在你觉得是车子厉害还是马儿厉害？”王哲转过头去问她。
“废话，当然是车子！”
满脸兴奋地杨玉环坐在后座的中间，指着前面一辆白车喊道：
“再快些！超它！”
司机大叔歪嘴一笑，转向灯一打，呼啸在风中的车子便直追了过去。
当自己所在的车子将那辆白车甩在身后时，神魂激荡的杨玉环朝王哲问道：
“我要怎样才能开车？”
王哲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回家再说。”
......
......
花了一百三十块钱到达目的地，又陪二女逛了逛有着各种各样动物的动物园，疲惫的王哲带着她们钻进了一家奶茶店。
坐在等候区，像是永远不会疲倦的杨玉环高兴地翻看着潘金莲手机里在动物园拍的照片，满脸笑容。
王哲正思索着明天的事，手机突然有消息提醒，打开一看，是潘姊儿发来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内容，他不由地苦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有人教她还是自己学的，在这张杨玉环与河马的合照中，看起来憨态可掬的河马脑袋上被P了上自己的名字。
杨玉环早就注意着王哲的反应，察觉到他的苦笑，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伏在潘金莲怀里直不起腰。
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的潘金莲注意到他眉宇间若有若无的忧色，忍不住问道：
“你不开心？”
“没...”王哲下意识地挤出笑容，最后却老实巴交点头，“有点。”
“因为超市的事？”
“不是，和你们没关系。”
聪慧的潘金莲想到他让自己买一束花的事，恰如其分地没有追问。
倒是杨玉环好奇地抬起头：“你们这儿的日子那么好，还有什么好愁的？”
“谁规定日子好就不能发愁了？”
这时服务员把奶茶送来了，王哲自顾自地拿起奶茶喝了起来，顺便掏出手机，悄悄地打开了相机。
“妈呀！这奶真好喝！”
咔嚓
把杨玉环惊呆的表情照下来，王哲暗自偷笑起来。